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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二眼巴巴看着顾时惜,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,扭扭捏捏了一会儿,‘哦’了一声,站起来说:“哦,你们要谈公事了?我不能听?”

顾媻:“没有,就是感觉……之前说这些的时候,你都嫌麻烦懒得听,老早就回去找我弟玩儿了,现在居然认真在听……”真是不可思议。

其实根本没有认真,人在此处,心早飞了的谢二爷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,小声说:“还好还好,只是感觉扬州也是我侯府的地界,能让扬州变好,侯府义不容辞。”谢二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谁知道这话一出,原本还很保守的慕容府丞忽地眼前一亮,对顾时惜道:“大人,方才我不是很赞同的原因便在于,扬州巨富商贾豪族太多了,想要修建宽阔平坦的道路,想要扩建城池,这些说起来简单,可要实施,简直难上加难。”

“就好像孙大人门口吧,那条路是出了名的难走,偏偏又连接着最主要的两道主路,平时马车过去,其他行人都要侧身才能勉强不被撞到,好比说小秦淮河畔的那一圈酒楼,数年来扩建了数次,每次都往河边扩,如今河道两边的路也都窄了不少,还有无数达官贵人们,他们可都是按照规制扩建的庭院,想要他们让出路来,那简直比登天还难,但……”

慕容府丞微微鞠躬,对着顾时惜和面前总是对顾大人言听计从的谢侯微微拱手,微笑着说:“但倘若是侯府带头缩出一条路,旁人便不好说什么了,这件事干脆全权交给谢侯去办,不管是人家心甘情愿还是被按头强迫,这都绝对办得成!”

有时候,权势当真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东西,当你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,你的身份地位,便让这件事的难度呈几何系数减小,这也是为什么钱生钱会那么的容易,有钱人为什么会更有钱。

顾媻此刻更是深刻理解到这个道理。

只不过假如他修路扩建搞得达官贵人还有有钱人们心生不满,顾媻便不大愿意了。

且的确,慕容丰说得对,这件事可以很简单,直接派出谢二就能解决了,但得罪人的事情,顾媻真是不想做,哪怕是有利于民呢?顾媻也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就大我,他不是多么高尚伟大的性格,他只是想要升官发财,何必得罪人呢?

顾时惜在这一刻陷入了奇妙的思维僵化,他叹了口气站起来,说:“我再想想。”

慕容丰也知道这件事有些出力不讨好,哪怕做成了,指不定哪个心生不满的人在日后使个绊子,倒让顾大人受苦。

当官的都这样,明哲保身,很正常。

慕容丰静静看着小顾大人,却不觉得顾时惜和其他人一样庸俗不堪,他听顾时惜说要再想想,便不知为何真的觉得顾时惜能够想出一件两全其美的法子——因为是顾时惜,他这辈子没服过任何人,除了这个少年郎。

吃晚饭的时候,谢尘又很自然的和顾家人一同吃饭,就连小卷卷猫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座位,谢二对此见怪不怪。

席上,谢二心不在焉,还在想着自己要假装顾时惜的对象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假装,从什么时候开始假装啊?这件事要不要解释给顾家其他人听?还是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呢?

谢二甚至已经在想见到孟玉后自己该怎么说了,或许会被揍一顿,但没关系,谢尘私心觉得这是他应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