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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,孙大人老远就看见湖对面女眷们已经开始打牌了,顾母穿着枣红色的长裙,身边坐着个皮肤还有些黑黄的乡下丫头抱着个奶娃娃。

另外三人其中最为显眼的,便是方才从身边跑过的身着明黄色长裙的女子,天啊,云鬓生香,肤白貌美,眼波流转,简直犹如画中仙子,也不知年方几岁,可有婚配,有没有订婚,有没有小孩,只要不是不识字不讲理的泼辣性子,哪怕不懂诗书经文什么的,也不要紧,只要开开心心,每天打打牌也不错。

孙大人心中默默想着,喝了口茶静心。

另外两个,原本他是想要再看看,却发现看了一圈后,硬是不记得另外两个女子长什么模样,就只盯着人家明黄色的女子瞧,好几次好像还被人发现了,惹得人家面色绯红,被打趣了一样,用团扇遮了遮半张脸,羞答答的。

救命!

孙大人感觉自己要死了。

“孙大人,该你了,怎么了?半天不下,莫不是时惜刚才下的地方不大对劲?”顾媻笑眯眯地看着孙大人,一双迷人如星的眸中满是了然。

孙大人还想端着自己的架子,好歹是堂堂三品大员,因为一个小小女子就脸下棋都不专心,岂不是说出去让人笑话?

“没什么,只是突然在想别的事情。”孙大人一边说,一边又吃了顾时惜几颗子。

顾媻笑道:“哦?什么事儿?不妨说出来让我和谢侯为您分忧啊。”

“无碍,就是……”孙大人想了好几个话题,第一,说一下最近状元诗友集的宣传这件事,可说这件事很敏感,毕竟顾时惜现在还想多拿些分成。第一,说一下最近朝廷的大事儿,也就是朝廷想要派镇南王府的镇南王女婿出征匈奴。

可这件事儿好像也很敏感。

当官的,就得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孙大人可是知道侯府和镇南王府早年有旧的事情,镇南王与禹王从前还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,如今死对头似的,禹王做了摄政王,打压镇南王,顺便压着侯府,这都是常理,可是派亲兄弟的女婿出去征战,说实话,司马昭之心,人尽皆知,不就是想要镇南王府再不能起?

如今镇南王府衰败得只有一个女婿撑得起来,镇南王常卧病榻之上,出门应酬都靠自己的女婿,就连儿子都因为早年断了之胳膊,从此在不愿意出门,若是再废了女婿,整个王府别说和禹王抗争了,能不能还护着下一代都成问题。

孙大人不想参与朝廷之间的党争,他只想让天下读书人都好好学习圣人之道,他自诩只是一个教书匠,所以也绝不战队。这是孙大人的生存之法。

可现在两样都不能说,到底说什么话题比较好呢?

孙大人脑袋都是混沌的,直到忽然听见谢侯说:“欸,晴姨是不是穿明黄色衣服的那位啊?时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