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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罪巡察使,却是让侯府丢脸,老侯爷也不会用他。

他简直就像是一块儿两大势力互相做法的牺牲品,要想活下去,得挣脱这两个势力给的出路,谁都不选,另辟蹊径!

巡察使笑着说完,很快又继续把目光放在面前纤弱的少年身上,缓缓道:“台下何人?”

顾媻哪里不知道这句话就是最简单的下马威,他说自己祖上的辉煌成就,只会让人耻笑他们家现在的家道中落,说自己依附谢家投奔谢家,又过于卑微,会叫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看轻他。

所谓很多事情,看破不说破,他才能跟着谢尘来参加这样的聚会。若一开始就点名自己依附谢家生存,现在在帮闲,跟个下人没什么区别,那他怎么能坐在看台上?

顾媻电光火石间,忽地灵光乍现,说道:“回大人,在下麟阳郡顾时惜,陪父亲来扬州拜师叶空大师,目前举家住在侯府后排房,以待明年父亲下场考试。”

此乃语言的艺术,投奔亲戚和陪父亲考试暂住亲戚家,这给人的感觉可不一样。

虽然顾媻他们是先投奔,而后人家叶空大师才因为谢家收了他爹,但过程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啊,少年微笑。

此话全是真话,少年也没有撒谎,只是隐瞒了一些内容罢了。

果然众人一听,都觉得诧异,居然能拜师叶空,纷纷点点头。

只巡察使毫无表示,既然下马威给不了,便直入主题地说:“方才谢二公子要将所得所有彩头送给余大人,本官觉着数目巨大,涉嫌贿赂,你以为如何?”

“这当然不是贿赂啊,贿赂哪有这样光明正大之举的,恕时惜直言,今夜在场所有大人,能来余大人的家宴,当然都心知肚明今夜为何而来,然余大人为官谦逊廉明,为了扬州百姓耗尽心血都不曾喊苦半分,所以在场的大人们自发为余大人分忧解难,这是一桩美谈啊,何来贿赂。”

“巡察使大人既然也来了家宴,想必定然也是为了余大人分忧解难而来,时惜明白,巡察使大人绝非不懂,只是生怕日后有人拿此事做筏,所以要二爷分说明白,好给余大人一个清白。”

“巡察使大人真是良苦用心,时惜感动万分。既是如此,时惜便代诸位大人讲解缘由,起因不过也是因为一个字‘粮’。余大人爱民如子,治下宽和,去年起民众自发将农田改桑,用以赚取家用,余大人很是支持,原本扬州粮食也大都是从外地引进,谁知道天不随人愿,去年天公不作美,多地大旱,颗粒无收,时惜便是从那颗粒无收之地而来,麟阳郡百姓早便吃不起饭,但扬州府台余大人,当机立断,为了百姓的粮食,担着巨大的责任,为百姓买回无数高价粮食,又按照寻常价格出售,自然亏得交不了差,于是扬州略有薄产的大人们自发相助,连巡察使大人都前来坐镇,扬州城百姓若是知晓,岂不感激涕零,日后巡察使大人离杨,想必百姓莫不十里相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