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,走廊上响起一道匆忙的脚步声,步伐急而迅猛。

安麟和刘玥同时转头看过去,就见一身形高挑,眉目疏冷的少年匆匆朝这边跑来,脸上带着十分忧色,紧紧蹙着眉毛,深邃的眼中更是写满了担忧。

少年气质实在出众,更是有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,让二人都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
少顷,只见对方脚步缓了下来,慢慢走向了他们两人。

“您好,请问是安伯父和安伯母吗?”薛时野轻声询问,他额间都布了一层薄汗,可见是跑着过来,只是说话时声音却没有多喘。

他目光定格在安麟与刘玥身上,从他们的眉眼中依稀可以分辨出几分同桌的样子,是同桌的爸妈无疑。

“我是薛时野,是安连奚的、同桌。”他原本想说是‘朋友’,只不过话音一转还是说了同桌,不确定同桌有没有把他当朋友。

安麟恍然,“是你啊。”

刘玥看向薛时野,接过话头,“你是小奚的朋友吧,今天是不是还约了一起出去啊?”

是朋友……薛时野眸光微动,他对着刘玥点头,嗓音愈发沉了,“是,他人呢?”他是在前台问了人名才上来找人的,视线看向一侧的病房号,是这里。

安麟跟刘玥微微让开些许,示意他看身后。

薛时野望过去,玻璃窗后,少年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。昨日还对着他笑得灿烂的人,今天就这么安安静静没有一丝生气,莫名的,他的心脏也像被什么划了一刀,淅淅沥沥淌着血。

好疼。

心口好疼。

呼吸在那一瞬间也如同被什么扼住似的,薛时野唇瓣动了下,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。

好奇怪的感觉。

薛时野想:他居然有种希望里面躺着的是自己,而不是这个人的想法。

“抱歉啊,小奚生病了,不能跟你出去玩了。”刘玥低声开口,说到最后,声音都有些发哽。

儿子在学校交到朋友了,她很高兴,只不过还是为此感到难过。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给儿子一个健康的身体,也不会这么时不时就要进医院了。

“没关系。”

半晌,薛时野才应了一声,继而从病房内艰难挪开了目光,对上安麟的视线,“伯父,能让我在这看着他吗?不做什么,就是看看……我想等他好、”

说到这,薛时野又是一顿。

因为,他想等安连奚好。

等他好了,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。

这个念头来得既迅速又强烈。

薛时野不想忽略。

安麟闻言一怔,“也好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该派的人他还是会派的,接下来刘玥先是回了一趟家。

薛时野如他所言,一直守在病房外,只是看着病房里,什么也不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