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都转过去了。”薛时野在他耳畔轻声道。

安连奚悄悄探了探头,睁开一只眼睛。他们坐在最末的位置,而整个台下观戏的座位是呈阶梯式的,能看到其他人都在专注望着戏台。

见状,安连奚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,红着脸道:“你放我下去。”

方才他亲薛时野那一幕肯定被看见了,安连奚刚刚才缓过来,不想等下有人再围观他坐在薛时野怀里了。

薛时野抱着他:“这样坐着比较舒服。”

安连奚扭头瞥他。

薛时野低声开口:“没有准备软垫。”

安连奚默默看他,说什么没有准备,根本就是薛时野故意的。

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,薛时野没忍住笑了下,喊他:“小乖。”

安连奚没说话。

薛时野低头和他额抵着额,缓缓说道:“就这么坐着,好不好?”

轻而柔的嗓音像是在撒娇一般,安连奚心头微动,正准备说话,泛着红的耳尖就被薛时野含了下。

安连奚蓦地一颤,瞪大眼睛。

薛时野又说:“好不好?”

这一次,语气中带了点祈求。

安连奚别过脸,“好……好吧。”

他总是拒绝不了薛时野的,但这个人又实在混蛋,还极会拿捏他。

最后,安连奚只得补了一句:“是因为没有软垫,我才坐这里的。”

薛时野从善如流,“对。”喉头深处,笑意被狠狠压下。

安连奚这才不计较了,他看向台上,发现最先上台的是一列戏班子的人。随着一幕幕演出开始,安连奚是真的惊讶了,往身后看去。

薛时野:“怎么了?”

安连奚眼睫轻轻一颤,说:“这不是之前看过的吗?”

是当初他们前往南境时途径的一处驿站,因为他生病在那里逗留,期间当地的赵知府请了戏班,便是演的这一出。

薛时野摩挲着他的指尖,“今日小乖可以把戏看完了。”

当时安连奚只看到一半就因喝了果酒醉过去,没能把戏看完。

结果……薛时野竟然记着呢。

安连奚点了下头,“嗯。”

很快,安连奚就发现,远不止这些。

薛时野竟还安排了南境的祭祀舞,也是当初安连奚没能看完的。

“你、这……怎么会?”安连奚有些震惊,怎么连南境当地的祭祀舞都有啊。

薛时野似觉出他的疑惑,便接着解释:“这是请徐侍郎安排的。”

徐赫曾是南境的知府,在那里待了许多年,对这祭祀舞当然也一清二楚。由他来安排这一出,亦并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