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薛时野让沈玦下值后过来等着,他们回来得不算早,担心人等久了。

沈玦一脸憋屈,面对表哥他是敢怒不敢言。但当着小表哥的面他还不是不敢告状,最后只能忍着着,“没多久!”

不过好在表哥还算有点良心,留他用了晚膳,而后单独交给他了一样东西。

沈玦一看更加憋闷,原来表哥是让他送小像去给谢景的啊,今天他这一遭全拜对方所赐。

暗暗记恨的沈玦琢磨着把东西给谢景的时候怎么捞点好处回来,连安连奚和他告别都没听见,及至走出大门方才回过神。

沈玦拍了下脑门,下一次见面估计都得冬至了,他怎么就没想着多说几句,净琢磨怎么整谢景了。

冬至来的前两天下了点小雨,好在第二天就放晴了,方便众人提前赶往圜丘。

翌日便是祭天大典。

安连奚被薛时野安置上了马车,神色有些恹恹。

薛时野取出温水喂给他,沉声道:“这几日你都没用什么东西。”

“不想吃。”光是每天早上一碗药就够他受的了。

虽说后面汤药都被特意改良过——据说是之后薛时野又去麻烦了一趟段神医,这也让安连奚能够勉强忍住不吐了。但喝完药后,用膳就少了。

薛时野神情紧绷,看着他难受的模样,心脏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,似小刀划过去一般,有些撕裂后的疼,还在不断渗着郁气。

他喉头动了下,道:“都瘦了。”

安连奚撇了撇嘴,不觉得自己瘦了,指尖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心,安抚道:“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而已。”

薛时野揉着他的发丝,闷声应道:“嗯。”

安连奚说:“那我睡一下。”可能是没睡好,他好困。

薛时野:“好。”

圜丘距离皇城约莫六十里,一共一个半时辰左右的路程硬是用快三个时辰。

安连奚睡得有点不太安稳,即使是枕在薛时野怀里,没有那么颠簸,但是胸口闷闷的。

等马车快到时,安连奚醒了过来,“阿野……”

薛时野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肩头,“哪里难受?”

安连奚:“好闷。”

因为担心寒风吹拂进来,整个车厢里密不透风,薛时野道:“我去开窗。”

但他也不敢多开,只是撑开了一条缝。

薛时野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面庞,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,低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声,“不该来的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?”安连奚轻笑,“祭天的日子,太子怎么能缺席?”

而且也是他自己想跟来的,薛时野亦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