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时野眸色深深,并未开口。

见状,安连奚连忙安抚,主动亲了他唇角一下,“没有受凉,一路上都很、”

话刚说到这里他便卡壳了。

“很什么?”薛时野动了动唇。

当然是很热。

但是安连奚怎么可能说得出口,于是闭口不言。

薛时野轻笑,余光一瞥,指尖捻起一块糕点,送到他嘴边。

安连奚见他不问了,心头一松,张口想把糕点吃进去。结果就在糕点刚刚触及他唇边的时候,倏然一晃,消失在他眼前,熟悉的深/吻朝他压/下。

原来不是不问。

是让他再好好回忆一变。

又过了一会,安连奚才被放开,“我要听念诗,你不要打扰我。”

底下还在有人不断往玉霖亭和茶楼跑,把那边的情况转述过来,叫好声有,同样吟诗对上的也有。

安连奚听得认真,忽而闻见外面有人高高喊了一声,“阿瑾!”

这个声音甫一入耳,安连奚一顿。

这不是安连华的声音吗?

他和六皇子也在?

薛时野掰开糕点送进他嘴里,“继续?”

安连奚点了点头,也不去想那两人的事了,只是忽然又想起什么,“太子。”

之前薛时野还是王爷时,他都称对方‘王爷’,如今对方已经是太子,他还每次都这么叫,听起来有些怪异。

安连华的这一声‘阿瑾’让安连奚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进宫,从皇后寝殿出来时想过的一个问题。

薛时野的字是什么。

当时薛时野问他的小字时,安连奚说了,但也忘了问对方这事。

现下再次想起,不禁又是一问。

闻言,薛时野沉默好半晌都没有开口。

正待安连奚准备转头看过去时,薛时野从身后揽住他的腰,下颚轻轻磕在他的肩头。少顷,只听他语带沙哑道:“母后并未给我取字。”

安连奚心头蓦地一痛。

孝贞皇后薨逝时,薛时野十岁有没有?

所以说,薛时野一直未曾取字,是因为这个。

安连奚唇瓣张张合合,半晌说不出话。

直到薛时野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,“小乖也没有。”

据他所知,安守义并未给安连奚取字。

行及冠之礼时或许会给他取一个,然在此之前,安连奚就被一顶花轿送进了岐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