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连奚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晌午,索性明日才入宫,今天还能再好好休息一天,听到薛时野的问话,他再次点头,“要。”

薛时野颔首,“好。”

话落,他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。

随着薛时野的动作,掩盖在被子里那一股幽香便散了出来,混合着缕缕药膏的气息。因为被捂着,骤然泄出显得更加浓郁,瞬间便充斥了两人鼻端。

而这股味道,尽皆都来源于怀里的人。

薛时野止不住地垂下头,在他颈间深深嗅了嗅。

安连奚推了推他,小声开口:“难闻……”

捂了一晚上,那个药膏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沾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,味道有些变化,没有最开始的清香。

“是小乖的味道。”薛时野忽而哑声开口。

安连奚抿抿唇,不说话了。

昨天,不止是薛时野,他自己也……

安连奚:“那也难闻。”

他现在不想用膳了,想先沐浴再用。昨夜实在有些晚了,两人都只草草用水擦了擦,不知道是不是有遗漏掉的地方。

这么想着,安连奚就轻声要求道。

薛时野知道他爱干净,但安连奚睡了实在太久,加之昨晚是真的折腾得狠了,“先用膳。”

安连奚还没说话,就听薛时野道:“用完之后再带你去泡药浴。”

听到这,安连奚便不再说什么了。

稍后还要药浴的话,现在沐浴那就有点多此一举了。

府上的药池他已经泡过好几回了,可能是药物的作用,安连奚觉得那处池子十分舒服,于是道:“好吧。”

薛时野勾了下唇。

真好说话。

映恬、映红二人送了水进来。

接着,薛时野就要如以往那般,接手给安连奚穿衣洗漱。

自从入了岐王府后,这些似乎从来都不用他自己来做。

安连奚觉得他都要丧失自己动手的能力了,他看着薛时野认真的侧脸,目光掠过那深刻得仿若雕刻一般的面部轮廓,最近这么专注地打量对方,还是昨天。

分明是极其混乱的时候,安连奚当时根本就无法思考,或者说他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目无焦距的同时,整个人好像悬了起来,又似踩在一片棉花上轻飘飘,没有落点。

但偏偏就在那个时候。

安连奚睁开眼睛看下去的一瞬间,把薛时野的样子印进了心底。

薛时野什么时候低下去的他不知道。

但安连奚只知道,在被含/住的那一瞬间。他抬起了上半身,对方的眼神、表情,乃至于动作,都被他尽收入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