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他以为,冷心冷情的王爷,原来也有跌下神坛的一天。直到这一天,他才发现,对方竟然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。

那满目的潮/红与眼底一丝似有若无地欲/求/不/满,唇边隐约还带着一抹餍足的模样,简直让张总管目瞪口呆。

安连奚等到帐篷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之后,才小声道:“你要做什么啊?”

薛时野的声音似乎由远及近,“洗洗。”

安连奚尚未反应过来,“啊?”

薛时野便已把他从被子里捞了起来。

猝不及防之下,两人四目相对。

薛时野低着眼,“方才弄脏了。”

弄脏了,几乎瞬间,安连奚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。

指尖上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的热量,在这刹那,温度似乎还有升高的迹象。

“我自己洗。”他说。

顿了顿,薛时野道:“嗯。”

一个普通的单音节,穿过耳膜,那种仿若被电流划过的感觉袭上心头。

安连奚从他怀里退了出来,自己下了榻,往水盆走去。

薛时野跟在他身后,看着安连奚把手放进了盛满水的木盆里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清晰过去,粉色的指尖此刻已染上了红色。可能是太过用力导致,看起来红的几乎滴血。

手还有点疼,安连奚洗的特别慢,也洗的尤其仔细,好像是要把刚才的那种感觉洗掉一般。

然而,越洗。

两只手的掌心连接着指节都更加疼了。

洗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,眉头微微拧着。

薛时野看着,不由上前,把他的手一把拉过,垂眼细细查看。

比起刚才,被水沾湿了的手指好像变得更加透红,薛时野目光闪过一丝疼惜,有些懊恼。

“我给你上药。”

安连奚听到上药,就禁不住想起先前薛时野给他上药的场面,下意识拒绝道:“不用了吧。”

只不过被磨了一下而已,他认为还不到需要上药的程度。

可是薛时野却没有多说,带着他就往榻边走去。

薛时野拿起了药膏,为他涂抹在手上,动作细致,又舒又缓。

安连奚看着他,没再说什么。

等到上完了药,安连奚昏昏欲睡。

可能是精神消耗实在太大,疲惫感此时悄然袭来,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前点了点,就被对方抱着,放平到了榻上,低缓的嗓音徐徐入耳。

“睡吧。”

话音落下,安连奚闭上了眼,沉沉睡去。

翌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