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乐之声似远古传来一般,悠悠扬扬,伴随着男女混杂的舞步,时快时慢,颇有意境,使人不由沉溺其中。

第一次见这种舞蹈的安连奚自然也看呆了去,连东西都忘了吃,直到过半时众人一个旋身的动作。有人高高跃起,又有人矮身下去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安连奚同样有点口干舌燥,他伸出手去拿果饮喝。

薛时野看见了,并未阻拦。

果饮甜甜的,像是上次的果酒,只不过剔除了一点酒水特有的辛辣,全是甜的。

安连奚又喝了一口,觉得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。

然而,出乎他意料的是,安连奚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,去拍拍薛时野的手。

身体有点发热的迹象。

就跟先前喝到果酒不久后的状态一样。

薛时野正在剥虾壳,已经堆了一小碟,这个是安连奚爱吃的。

新的一只刚到一半,他的手就被拍了。

薛时野动作顿住,转头看去,就见安连奚眼睛仿似噙着水雾,原本的纯稚天然中隐隐带上了一丝风/情。

根本不用想,果饮中约莫是含了些许酒精的,这才又喝出事来了。

原本还想找个时机的薛时野没料到居然来得这样快。

虽非他所愿,但也实在心动。

和上次一样,安连奚被薛时野抱离了席间,这一次显得格外匆忙。

然跟上一次比起来略有不同的是,安连奚像是还保留了一丝理智,但也不多。

他还记得有那么多人看着呢,稍稍挣扎了一下。少顷,不知触碰到哪个点,他突然不动了。

安连奚从薛时野的怀中抬起脸,后者也满目深色地垂眼望向他。

可能是真的喝多了。

安连奚说:“你硌到我了。”

薛时野呼吸一沉。

“嗯。”

安连奚:“那你别硌着我。”

薛时野被他任性的语气给逗笑了,沙哑着嗓子道:“怕是不行了。”

这可由不得他。

薛时野飞速带着人行至马车上。

安连奚还在他怀里委屈看他,脸色因为酒气染上了点红。

薛时野说:“不哭。”

“你欺负人。”

安连奚指责道,声音听起来似难过极了。

薛时野:“我没有。”

半晌,听安连奚说了一句,“疼。”

薛时野对上他目光,低低问:“哪里疼?”

安连奚没说话,他还得想想,他好像是喝醉了,怎么又喝酒了啊。

薛时野等着他反应。

许久之后,水润的双瞳盯着他,“你能不能不别硌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