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因为别人对自己好,就一直赖着。

他们又非亲非故……

安连奚低着眼睛,身周气息逐渐低落下来。正此时,身子陡然悬空,薛时野将他抱坐腿上,他一个没防备,吓了一跳。

薛时野单手箍着他的腰,“吃不下,那把汤喝了。”

说着便端起碗,喂到他嘴边。

这汤内有太医添置在内的药材,掺杂在平日的膳食里,是调理滋补身体之用。

安连奚怕喝药,对喝汤却没那么抗拒。就着薛时野的动作喝了几口,依旧没有喝完,还剩了大半。

“喝不下了。”

他说。

薛时野‘嗯’了声,收回手,剩下的那大半便进了他的肚子。

安连奚侧着头,有些诧异,“我喝过的。”

薛时野看他,挑眉:“我看见了。”

安连奚:“那……”

他问到一半就闭了口,耳根微热。

薛时野放下碗,命人进来收拾后,就往椅背一靠。同时,指尖不自觉抚上他带着薄红的耳尖。

安连奚抬手去捂,一边看他,因为侍女们都进来了,很有些不好意思。

薛时野见他望过来,“这也不行?”

听罢,安连奚瞬间明白他的意思,不让摸嘴唇,还不让摸耳朵,他回答:“当然不行。”

薛时野似轻叹了声,安连奚还当他妥协了,却听前者轻声在他身后道:“恐怕是恕难从命。”

安连奚:“啊?”

薛时野眼里沁出笑意,落在他耳上的指腹并未回收。而是轻轻用那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了下,继而下滑,落在他颈后,语气悠然,“王妃总不能什么也不给本王吧?”

安连奚被他说得一懵。

他有什么可以给薛时野的?

薛时野未再多说什么,进来的侍女纷纷低着头,听见王爷和王妃的低语,全都红了脸,动作便也更加快了。

房间里,侍女们收拾完便井然有序地退出了房间。

一时房中又只剩两人,薛时野抱着人往软榻走去,“陪本王小憩片刻?”

安连奚还沉浸在薛时野刚才的话里,越想越觉得不对,于是道:“不要,我要出去走走,消食。”

薛时野一顿,“那本王与你同去。”

安连奚反射性摇头,“那不去了。”

他比较想一个人去。

薛时野笑说:“如此,王妃待要如何?”

“还是睡觉吧,”安连奚左思右想后决定,吃饱了睡也正好,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,“但是你不许抱我太紧,好热的。”

薛时野鲜少被人这般命令、嫌弃过,偏那人是怀里这个。凶不得,还得他时时哄着,让着,然薛时野却乐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