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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后难宠 千苒君笑 1022 字 4个月前

从四皇子府回来以后,凤时锦多半时间都是坐在屋檐下静静地发呆。这个生辰过得真是安静,除了君千纪送给她的生辰礼物能稍稍让她开心一点,也除了四皇子府里凤时宁的那一幕让她稍稍有些感慨。

君千纪在她身边落座,不如往日那般亲疏得当,而是挨得她很近。那清淡的气息传来,凤时锦忽然便觉得莫名地心慌。

君千纪看她一眼,道:“还是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么?”

凤时锦摸了摸鼻子,道:“师父一开始就知道,报复并不是能让人开怀的一件事吧。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帮我,让我去报复呢?”

“报不报复是一回事,你有没有受欺负则是另外一回事。”君千纪淡淡道:“想要让你真正地放下,并不是对过去避而不谈,而是要真正地去面对,你身边已有为师,让你去面对过去的时候还能受欺负,那就是为师之过了。”

凤时锦偏头看着他,一副大义凛然、正正经经的样子,她笑道:“师父,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教导我的。”

君千纪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么。”

第291章 始终要面对

这个生辰,凤时锦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玩的,她便尾随在君千纪的身后,和三圈一起在炼丹房里闹腾。私心里以为,别的都不重要,只要身边有他陪着就好。

没想到苏顾言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家里的凤时宁不管,来了国师府。

君千纪没有让童子把他请进来,他便一直在大门口站着。傍晚的时候,外面又飘起了小雪,染寒了他的眉眼,那雪白的颜色衬着他如墨的长发,像极了一副精致的水墨画。

回廊下摆上了一个褥垫,凤时锦盘腿坐在褥垫上,双膝间摊着三圈。一人一兔静静坐着看雪。

君千纪不慌不忙地从炼丹房里走了出来,衣袍略略起风翩跹,凤时锦道:“师父,让苏顾言进来么?”君千纪不回答,凤时锦又眯着眼睛道:“我想听听他说什么。”

时过境迁,时过境迁。即使听到了他想要说什么,也是没有意义的,凤时锦一边又这样想,可即使是如此,她也不想让年少的那段过去久而久之变成无法释怀的执妄。

苏顾言没有撑伞,冒着雪花进来。他就站在炼丹房的正前方的院子里,一双眼睛被洗得深沉而幽亮,忽略了君千纪,径直落在廊上坐着的凤时锦身上。

凤时锦与他对视良久,忽而一笑。

她笑得有两分牵强,可那笑容却是整个雪天里最明媚纯粹的东西,仿佛让周遭都黯然失色,最终落在苏顾言的眼睛里,酿成了深深的痛。

现在不管说什么,都太迟了吧。

他将他所有的感情都融入进了一个谎言里,只留下苍白的无力。等回过头来才发现,真正苍白而无力的,是他这些年荒废的岁月。他被蒙蔽,忽略了自己最在乎的,背弃了自己最深爱的,竟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所拥有的是个宝。

以欺骗和谎言为基础的感情,就算再牢靠,等到时日一久也会像被碾压的琉璃珠一样迸出裂痕,可是他太自以为是了,连本能地滋生出来的怀疑,都觉得是对他和凤时宁那段感情的无上亵渎。

苏顾言欲言又止,倒是凤时锦先开了口,笑了出来,带着释怀的神情,说道:“你是来给我道歉的吗?”

她潜意识里是希望苏顾言给她道歉的,她也需要证明,这些年来所有的错都不在她,而是在于苏顾言。不是她先背弃对方,而是苏顾言先背弃了她;不是她不曾执着努力,而是苏顾言他根本不在乎。

不等苏顾言回答,她嘴角的笑意又灿烂了两分,道:“如果是来给我道歉的,让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,我不像你,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,你若仔细跟我说,我会接受的。”

苏顾言看着凤时锦,说的话却是对君千纪,沉沉道:“这场赌局,恭喜国师,你赌赢了。是我眼瞎。”

君千纪没有说话,只转身走进了炼丹房,临转身前还将三圈也带了进去,留给两人一片安静的空白。他能帮凤时锦,但不能事事都帮得到她,只有她自己,才能解得开这个盘旋心底已久的结。

两人沉默良久,凤时锦开口问:“今日好歹也是凤时宁过生辰,她在家里过得好吗?”

苏顾言也许觉得他们之间在这个时候还来谈论凤时宁不合适,但还是顺着凤时锦的话往下道:“她过得不怎么好,大夫刚检查出来,她怀孕了。”

凤时锦一愣,道:“是么,那真是要恭喜你了。”

等了一会儿,她从回廊上的褥垫站起来,随意地拂了拂身上的袍裙,仿佛要把往事也随风拂去,低了低头若无其事道: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,没有的话就回去吧好好陪她吧,我也要进去和师父一起炼丹了。你知道,要是没有昨天晚上的那些事,可能我不会拆穿她,我不是她那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