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,”他用干哑的嗓音道,“她说了,她不喜欢我。”

鹦哥儿就急得唉声叹气,跺着脚道:“那一定都是气话。”

说话时的模样,却好像自己也没多少底气。

崔冉有心安慰他,想冲他笑一笑,但连日来少饮少食,夜里也睡不了多久,早已经没了力气,只勉强牵了一下唇角。

其实,他并没有故意折腾什么。

所谓折腾,总得是有一个目的可盼望的。就好像从前在宫里的时候,他也有耳闻,有些君侍稍有抱恙,不急于调养,反倒将自己熬得更病弱几分,以期换得他母皇的垂怜。

可是眼前的他,并无此意。

错了便是错了,招人厌烦也是很应该的。他既没有脸面去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盘,也并不相信赫连姝会因为他的示弱,就回心转意,对他加以宽慰。

那一夜她盛怒的模样,如今回想起来,仍旧让他心悸得厉害。

并不是害怕,只是心口上像是被生生剜去一角似的,不住渗血,时刻疼痛。尤其是夜里独自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的时候,疼得格外鲜明。

好像他与她相识的这些时日,还有他以为日渐深厚的情分,都随着她拂袖而去的那一幕,荡然无存了。

那他这样一个人,还尴尬地留在王府里,仿佛也很没有意思。

“鹦哥儿。”他忽地开口唤。

身边的人还以为他想通了什么,忙探身过来,殷勤道:“公子想要什么,是饿了还是渴了,我替你准备去。”

“都不是。”他摇头道,“你说,我要是向她辞行,她会不会允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