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又道:“你心里不快活,可以和我说,但还是不要和殿下提了。”

听起来,像是很怕他一时不冷静,说出这些话来惹了赫连姝不悦,将先前一段日子的和睦前功尽弃。

“我明白,我没有那样不当心。”他道。

于是鹦哥儿察言观色,像是有心要引他忘了这些,“在屋子里待久了,人也发闷。要不然,咱们到花园里去走走吧。这是在王府,不是外面,那些人啊鬼的都碰不见的。”

虽然心头仍旧发沉,但这些事也终究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
崔冉无谓抚了他的好意,只点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

鹦哥儿便欢欢喜喜地替他取了手炉,裹上大毛斗篷,陪着他一同往外去。

白龙城里的雪,好像下不完似的,难得停些时候,过几日又落。他眼瞧着,王府里的树都冻成灰白色,毫无生气,积雪堆在墙根,半化不化的,冻成一片一片的冰。

这会给人一种错觉,好像春天永远不会来一样。

“公子,走慢些。”鹦哥儿扶着他道,“想来是总下雪,扫地的人也懒怠,只将道中间扫干净就罢了,靠边些的地方还滑得很。”

他还未接话,却听岔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我说是谁这么娇气呢。嫌路难走,不躲在屋子里,还出来瞎晃悠什么?到时候摔断了腿,可别又跟殿下哭去。”

说话这样刺耳的,整个王府里也只有一人。

鹦哥儿当即气不过,抢上前去两步,扯着嗓子就喊:“什么见不得光的人,要躲在墙角后面碎嘴子?”

他还没来得及劝阻,就见那尔慕从墙的那一边绕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