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冉已经羞得连指尖都在颤抖,分明是冬日的寒夜里,却只觉得浑身上下热得难耐,从那股燥热里,又生出某种极异样的感受,像是揣了一只猫,在他胸膛里上蹿下跳,指爪所过之处,皆是一阵心悸。

搅得他说不上来,究竟是难受,还是旁的什么。

他一咬牙,像认了命一般,撑着腰爬上去,将整个身子猛地覆在赫连姝的身上。

身下的人陡然一震,像是本能似的,一只手立刻就搂上了他的腰。掌心的暖热只隔着一层中衣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。

“啊……”他忍不住轻呼出声。

近在咫尺的那缕鼻息便顿了一顿,比之片刻前忽地粗重许多。

“这么想伺候本王?”他听见她在身下道。

声音沉沉的,有几分像玩笑,却又多了一种他从前没有听见过的意味。

他心里陡然一慌,伏在她身上,不敢答话,只是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抖,像是从发丝到脚尖,都无一幸免。

她也沉默着,只有纷乱的呼吸声,在暗夜里格外清晰。

仿佛过了很久,她才低笑了一声,“不是伤着吗。本王对自己的男人,没有那么不讲情面。”

崔冉怔了怔,才觉得那股先前冲得他头脑昏沉的热意,逐渐地退了下去,心里忽地一松。像是解脱,却又另有一些空落落的,说不上来是什么。

他默默地翻身下去,蜷在她的身边,她的手仍放在他后腰上,像是一个搂着他入睡的姿势。

赫连姝大约是久在军营的缘故,睡相很好,少言寡语。他与她同睡在一床被子之下,不出多时,就听着她的呼吸逐渐轻缓,猜想她大约是睡得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