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有动静,很是高兴的模样,“公子饿了吧?我把饭端进来。”

崔冉刚睁眼,其实并觉不出饿来,但没来得及唤住他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出去,不出多时,又捧着托盘回来。

步履极轻快,比平日里还要利索些。看脸色,竟有些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的轻松。

他心里颇为疑惑,只是养病之中,精神短些,也没问出口,只由着鹦哥儿扶他起来,靠坐在床头,又将托盘端到床边。

他一眼瞧过去,便愣了一愣。

里头摆着两个碗。

一碗是肉汤,不像北凉人平常喜好的浓重口味,炖得微微发白,干净又清淡,火候很足,倒像是南边的做法。

另一碗是白粥,简简单单的,米粒都被煲得绽开,显然也是在火上煨了许久的。

他垂眼望着,一时竟说不出话。

只有鹦哥儿在旁边忙着道:“公子你快尝尝,都是厨房里一直温着的,这鬼天气,一会儿就凉了。要是你手上没力气,我喂你也行。”

他接过勺子,只轻声问:“是谁让做的?”

“还能是谁,”床边的人就撇了撇嘴,“殿下吩咐的,说是要做出陈国人养病时候喝的,汤汤水水的模样。厨房的人哪儿知道这个呀,她们一辈子也没往南边去过,都快把头皮挠破了。要是不好喝,你可得担待着点。”

他说得眉飞色舞的,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,凑近过来,压低声音,“不过,你在殿下跟前可别提,我瞧着,她不大愿意让你知道的模样。”

崔冉沉默着,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。

对面见他不动,又忙着催促,“你趁热尝尝吧,也别白费了她心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