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什么差距悬殊的猛兽和猎物,即便反抗也是徒劳无功。

崔冉的泪便悬在眼眶子边上,死死撑着不肯掉下来。

他如今的模样早已没有什么体统了,袍子下摆都散开着,里头的绸裤也掀起来些,露出底下半截小腿,雪一样白,线条极漂亮。

赫连姝垂眼看了看,没说话。

他也顾不上遮了,只缩着身子向床里面躲,声音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。既细且弱,因着那一抹哭腔,尾音里格外绵软。

“你别,不要。”他颤声道。

眼前人丝毫不为所动,只伸手将他一双手腕捉过去。

他眼睁睁地瞧着,她举起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腰带,恍然一惊,只觉得越发有哪里不对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他急着问。

赫连姝不理他,只驾轻就熟,将他的手往床架子上绑。

床架是镂花的,平日里不觉得什么,眼下一瞧,倒是很合用。他都没看清她如何动作,手腕便被那薄薄一道绸带缚住了,半分也动不得。

崔冉这才是真的怕了。

“赫连姝!”他急得什么也不顾了,直呼其名,“你为什么这样作践人?”

眼前人的眸子里像是闪过一丝笑意。

“怎么了?”她声音轻佻,“本王不就是个蛮子吗。”

少年的手腕细瘦,又白净,让绸带一勒,顿时就泛起红来,像是上好的白玉,无端让人摔出了几道裂痕。

她习惯地将带子一扯,扯紧了好打作结,就忽地听见了崔冉的痛呼。

他忍了半天的泪,终是落了下来,泪珠子挂在脸上,随着他轻轻的抽泣,一颤一颤地往下淌。睫毛被打得湿漉漉的,沾在眼尾,像是一笔过浓的墨,反复洇染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