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宜望着他,目光似极悲哀,一时间竟只字不言。

“五哥,”他抬眼道,“是不是我说错了哪里?”

对面只摇头。

“那你何故这样看着我?”

崔宜的目光闪了闪,略略偏开去。

“没什么,”他低声道,“只是一时怔神了。”

崔冉忙问:“是不是这几日休息得不好?也真是的,那一日吸了炭气,定是损了身子了,怪我糊涂,见你今日进来脸色尚好,竟也忘了问。”

对面就摇头微笑,“无妨的,你不必心急。那日里我的情形原也不重,喝了些汤药便没事了,何况尔朱将军受了赫连姝的吩咐,格外关照我些。”

“她……当真肯关照你?”

“还不是沾着你的光。”

崔冉怔了一怔,忽地很不自在,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
就听身边人仿佛闲话家常一般,在同他说自己近来的际遇。

“听闻那日里,赫连姝说这般下去不行,病的病倒的倒,躺在野地里都得丢命。好在这座蘩乡城离得不远,便叫那些兵或用车拉,或用马驮,将人都运进了城里,又找了郎中来看。”

他道:“你放心,如今咱们挤在城中的空屋里,有四壁挡风,已是比先前好上太多了。咱们熟识的人都没事,便是十哥儿年纪小些,起先有些不好,这几日也都养过来了。”

崔冉听着,眉头不由微蹙了蹙。

“哪里来的空屋,不是赫连姝强占的民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