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冉沉默地低着头。

“这样吧,”她活动了一下手腕,“你求我。要是求得本王高兴了,没准就让他们歇几天,等雨停了再出发。”

这很公平。不,应当说,对他是一项划算的买卖。

他跟在她身边,不论她待他态度好坏,一时总是性命无虞的,可那些男子就不一样了,在路上摧折了一个来月,他们个个羸弱不堪,假如还要冒雨赶路,恐怕真如那副将所说,要病死不少。

如果他豁出脸面求她,能换他们活命,那会让他良心好过许多。

只是,他昨夜已经明摆着讨不来她欢心,他也不知道如何恳求,才算是能够让她满意。

他尝试着,屈下膝去,跪在她身侧的地毯上。

“我求你,恩准他们等雨停了再上路。”

昨日受凉后的风寒有些起来了,他跪下去时,头上一沉,身子晃了晃,不得已用手扶了一下地,才能跪稳。

就听赫连姝的鼻息粗重了几分。

“你糊涂了,”那副将小声道,“殿下要是真想让冒雨赶路,怎么还下令今日不拔营?还不快谢恩。”

他一晃神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听头顶上那人道:“话怎么这么多。”

那副将连忙告罪,让赫连姝斥了两句,就退下去了,临走放下一件东西,崔冉低头跪着,也没留意是什么。

直到那东西被抛到他面前。

“拿去穿。”

他定睛一看,不由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