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心中总有个声音高喊着,“不该是这样,我要活出自己的人生。”

可面对母亲的严厉目光,我一次次将这声音按下去。

我表现的越来越出色,母亲很是欣慰。

我去向母亲请安时,偶尔也会见到容珏。

我们之间多了许多客气而生疏的礼节,他依然温和,只是却很少笑了。

他偶尔会在无人注意时看我,当我回望他时,又会躲开眼神。

可我能感觉到,他的目光压抑痛苦,平静的表象下藏着惊涛骇浪。

我想问他为什么,但我没有勇气。

我只能努力无视这一切,全心研究虞蒙和将军府,做一个合格的妻子。

可无论我如何努力,内心却始终无法对虞蒙产生感情。

更可怕的是,我总会在接触到容珏目光的一刹那,心头为之一颤。

时光如白驹过隙,眨眼到了我及笄的那一年。

我照例去向母亲请安,天正下着雪,鹅毛般的雪花随风飘舞,白茫茫一片。

不知为何,我在门口站了好久,也没听见屋里的动静。

我疑惑地走到窗前,在纷飞的雪花里,看到容珏正跪在母亲面前。

他眼神中翻涌无限痛苦,死死咬着嘴唇,嘴角都溢出血来。

“这是我能为乐清做的唯一一件事,从前我压抑着这份感情,以后也绝不会表露。只要这一件事,此后我便彻底死心,请母亲成全。”

他深深叩首,青松般的脊梁弯折。

我的心猛地一颤,仿佛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。

母亲没有说话,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像一尊玉雕的佛像。

容珏执拗地伸出手,手上捧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簪。

母亲长久地凝视着他,最终叹息一声,接过了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