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你如何权倾天下,在病痛、死亡之前却是平等的。
此刻,陛下有些斑驳的无措。
他说:“等等再看朕,落落,朕老了,你还这样年轻……我想让你看好看点的我,看少年时的我……”
都说女为悦己者容。
其实不是的,在这件事上,原不分男女的。
我懒懒地撑着下巴,唤他一声:“阿宴。”
那天,不知陛下想到了什么。
他竟然哭了。
嘴里喃喃,我听到,他说:
“落落,我在呢。阿宴在呢。”
就像很多年前,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学会说话写字,就是他的名字。
磕磕巴巴地写起来像鬼画符。
他就在旁边乐不可支,却总会懒洋洋地应一声:“哎,我在呢。”
太远了。
倒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。
我将那些恍如隔世的场景移出脑海。
没承想,很多年后,再叫一次阿宴,却不只是单纯地为了想叫。
10
陛下最近很烦。
在废太子后,他另寻了几个由头将蕙贵妃其他子女也迁出宗谱,寄在其他王储名下。
这未必是为了我。
只是他太恶心蕙贵妃了,恨不能鞭其尸,食其肉。
连带着她生的几个子女再见一眼都厌弃。
我搁下笔头,同萝歌道:“你信不信,只要我抖出来太医院有我的人,他丹毒之事我早清楚。我也会和那位贵妃一样的下场,甚至更惨。”
萝歌帮我按揉抄书的手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