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坠表面莹润光泽,看得出来雕琢好后还特意放在掌心摩挲了好长一段时日,以致该是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得光滑润泽,中间镶嵌一颗皎洁无暇十分漂亮的玉石,闪闪发亮,仔细检查还能看到小月亮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遒劲大气的字迹:枂。
项链后方还有一本早就被埋进土里的她写了近十年的,密密匝匝记满对那人思念的手札。
这手札怎么会在这里呢?
昕枂抖着手翻开,发现这手札的厚度比以前厚了简直不止一半,等翻到自己写完的最后那页,发现后面还补缀了满满的一大沓纸,她惊讶了一下,继续翻页。
手札的前半部分是她小巧圆润的字迹,后半部分厚厚的一大部分,便成了像那月亮坠子后方的遒劲大气的字迹。
那宛如行云流水一般,循着这些字迹,不禁让人想起昔日十六状元及第,才华横溢的赵家大公子风采,可他却用这些昔日一字千金的字,照着她前半部分的口吻,换成了自己的视角,给她写了将近厚厚的半部情书,也不知这厚厚的一摞纸,他每天批完折子后还花了多少时间去写。
末尾,他还道,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,人若流水,明月永在。
这明月是她,而月底下痴心巴望的凡人,是他。
曾经她羞于让他知道自己藏在手札里的十年情思,被他用这样的方式,折换成好像奢求渴望的人是他,求而不得的人是他,明明,他在她心中,才是那轮不可触及的明月啊
“戚佑父子早已勾结起来了,就算掌印当初没有把吕公公从洗衣房提出来,戚佑也已经找好了内官监的路,一旦那父子掌握了米盐库、营造库,说不定他们会兵行险着,那时候我们的处境更凶险,掌印那么做,不过是帮他们选了一条在他眼皮子底下能看得见的路罢了。”
“城外乱民镇压住了,六部官员也服气了,掌印临刑前,还特意叮嘱我俩以后要好好辅助陛下,为天下人谋取公义”
昕枂听着听着,突然笔直地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