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渐渐有些心不在焉,怕被夫人看出来,只得赶紧找了个说辞离开,却又在跟着管家往外走时忍不住朝严许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但也只是一眼而已。
严许今日在院中作画,这时突然抬头往某处看了看。
他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,只是下意识的动作。
片刻后,严许收回目光,看向自己在纸上勾勒出的人影,是那个穿着襦群,时常会朝他笑的小姑娘。
他已经画了许多沈莓的画像,各种姿态各种神情,每一张都会仔细收好,并不会叫旁人发现。
那点隐秘的心思他还尚未想好要何去何从。
只是他没想,很快这就由不得他了。
当天傍晚,严夫人在晚饭时说起沈莓今日来找她的事,严许听到这便想起下午自己莫名抬头的那一眼,执着筷子的手都顿了顿。
然后便又听严夫人道:“太子妃属意今年的探花郎裴青,想让阿莓与这位裴公子相看。”
说到这,严夫人目光看向严许,似有几分深意:“阿许觉得这位裴公子如何?”
裴青因得了探花,这几个月在京中声名远播,更因其年纪,许多人都会将他与严许比较,严许自然也有所听闻。
不过他与裴青没什么交集,不曾见过,只听陆博恒说过几句,只道这位也算是才华横溢,青年才俊,二十五便中了探花,现在是各府选婿的大热之人。
严许压住自己泛出冷意的眉眼,垂眸:“我与裴公子未有交集,不便妄下定论,但他年纪比阿莓大了许多。”
严夫人听到这儿,神色有些微妙,却还是道:“怎么说也是太子妃提起的人,阿莓只怕还是要去见见的。”
陶真儿轻轻瞥了严许一眼,在心里同情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