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匈奴人在谢府四周有埋伏,怕累及江黎,他特意忍着没去找她,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。

午夜梦回,梦里的那个人都是她,她的笑,她的哭,她的冷漠,她的拒绝,醒来后,便是一身冷汗。

他告知自己,等拿下匈奴奸细他便可以去寻她了,继时要好好同她说上一番。

那日道歉若不够,他可以继续道歉,只要她能消气。

“很好。”江黎见他走近,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,声音还是那般寡淡,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
她侧眸看了眼墙上贴出的告书——

闲杂人等不许进。

谢云舟顺着她眸光看过去,“闲杂人等”这四个字仿若在他心里炸开,原来,他只是想闲杂人等。

可他若是闲杂人等,荀衍又是什么,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,江黎淡声道:“衍哥哥不算。”

荀衍不算,他算。

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酸的,明明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,现在他却成了闲杂人等。

谢云舟的心像是被丝线一圈圈绕上,起初还能呼吸,半晌后,连呼吸都不能了,窒息感袭上,他有种自己快要死掉的感觉,用力压下不适。

他强颜欢笑道:“阿黎,又说笑了。”

他把这当成了玩笑话,可荀衍并不,他道:“谢将军真是越来越听不懂真话了?”

言下之意,江黎说的不是玩笑话,是实话,是她的心声,在她心里,荀衍才是那个最重要的,而他,只是闲杂人等。

这似乎比拿刀子戳他胸口还来得让人难过。

江黎见他脸色沉下来,淡声道:“若是无事,你还是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