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敲门,不敢靠近,只敢远远看着,红色朱漆大门紧紧闭着,他脑海中浮现出她此时的样子。
许是执笔书写,许是执针刺绣,许是小憩。
她酷爱青竹,或许在赏竹。
然,无论是哪种想到后都会莫名让他心安,不知从何时起离她近些他心才能安下来。
母亲说他失了心智,他想了想,他的心智应该早就失了,只是之前未觉。
谢云舟见她要进门,身子朝前移了移,情不自禁的唤出一声:“阿黎。”
未成亲前,他都是这般唤她的,现在想来,他已经好久没这样叫过她了。
阿黎?
江黎顿住,愤然转身,看着从墙角走出的身影,秀眉皱到一起,冷声道:“谢云舟你吃醉了吧,我的闺名岂是你能唤的!”
她站在台阶最上方,像个王者般居高临下睥睨着他,眸光清冷不带一丝温度。
一如那日,他回到谢府,祠堂前,与高阶之上俯瞰着她,眼神轻蔑。
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江黎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字,“滚。”
这话谢老夫人曾对她说过很多次,要她别拖累谢府,别拖累谢云舟,要她赶快滚出谢府,今日她把话原路送回去。
“谢云舟,你滚。”
谢云舟身子猛地颤了下,脚步踉跄,险些摔倒,他知晓她恨他,却不知竟是如此这般恨。
他手指嵌进掌心里,压下胸口的痛意,轻柔唤了她一声:“阿黎,我——”
“怎么,谢大人是听不懂人话了。”江黎冷声道,“我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。”
“江二小姐。”谢云舟改口道,“可不可以——”
江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沉声打断:“不可以,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不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