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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”木惜迟起身道,“小人学过一些微末医术,可助人安眠。昨夜擅造,正是为此。殿下一觉醒来,可觉身上松泛了些?”

戍王方才一直神经紧绷,此刻闻言,微一自察,果然是神清气爽,精力充沛。可即便如此,他也嘴硬绝不承认。

木惜迟深知其情,于是轻轻一笑,也不等他作答,迈步欲走。

叶重阳在袖中“哎唷”一声,道:“快别往前去!那里有个圆凳,你要摔个狗啃泥了!”

木惜迟忙要往回抽身,忽想到:“我本目盲,合该看不见眼前的东西。若我此刻听了叶掌门的话,露出异样行迹,那也难怪昱儿要疑心了。”

如此一想,便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,心想跌一跤又有何妨。可一连走了数步,都觉前方平顺坦途,毫无阻挠。不禁奇怪起来。偏偏不敢止步,直待走出寝室老远,这才停下悄声问叶重阳:“你怎么骗人,哪里有圆凳了。”

叶重阳道:“谁又骗你做什么,圆凳明明就在你跟前,被人挪走后,就不在了嘛!”

木惜迟听了一愣,“被人挪走?是谁啊?”

其实还有谁呢,当时屋里唯有他与戍王两人,自然就是戍王了。

原来戍王听他一席慷慨言辞,心中激荡,忽瞥见他迈步时腿快要撞在一只圆凳上,微一迟疑,还是飞快过去挪开了凳子。因此木惜迟一路行来才并未受阻。

木惜迟回去后说乏了一夜,腹中饥饿,要一些饭菜来果腹。叶重阳瞧他竟主动要吃东西,又是欣喜又是奇怪,“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了,你竟肯吃饭了。”

木惜迟会心一笑,道:“昱儿不恼我了。”

叶重阳一哂,“我可没瞧出来,我瞅他直想把你生吞活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