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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皇帝听了只是沉吟,花影却看他眼圈儿分明红了。便假称有事自己退了出去。

花影一走,小皇帝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,止也止不住。

这里花影找到叶重阳,向他道:“前头伤的伤病的病,没工夫与你算账,此刻倒要问问,你为什么放那个畜生出来害人?”

叶重阳道:“怎见得就是我放出来的。就连凡人家里亲身拉扯大的孩子还有个不服管束淘气闹事的,何况我这别洞袋中精怪何止千万,难道就没个不防头的时候?”说着把眉皱一皱,接着道,“实话告诉你,近来也不知怎的,这些个活祖宗忽然不爱消停待着,成日家造反,按下葫芦起来瓢。你当我就不心急么,乐意放他们出来惹事,谁又不疯了。说起来,你又为什么这么巧,就恰恰地也来了?”

花影自是有一番缘故,却十分不肯同叶重阳多言。只禁着他不许他就走,以防木惜迟那里还有些事故。

又不知历几何时,木惜迟终于苏醒过来。

原来彼时木惜迟神识清楚,只是眼不能睁,口不能开,手脚分毫也动不得,浑身像被什么邪术困住了。忽被人灌了一碗膻臭的浓茶,却根本无力抵抗,恨的只在心里乱骂。

不料一盏茶还未喝尽,木惜迟但觉惶惶惑惑,一时身上轻飘飘的,手脚也能动起来。便试着张嘴说些什么。

一开口却只是单调的一声“啊——”

声音稚嫩无比,像是襁褓中孩子的一声嘤咛。

木惜迟也惊呆了,忙又想说话,却只能“啊啊哦哦”的。自己缩在一个人怀里。那人听见他喊叫,温柔地拍一拍他,道:“小宝乖,良药苦口,喝下去病才能好。”

喝毕了药,那人抱着他哄睡。木惜迟待要看清那人面目,却很快困眼朦胧,在轻轻的摇晃中甜酣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