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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影道:“连我也吓了一跳,听我父亲说,公主初来天宫时,好大一阵子都不适应,嚷着要回下界去,哪知咱们的陛下日日赔声下气婉转周旋,又兼百依百顺,这才令公主暂抛却了出走之意。”

公主红了脸,笑道:“我因长在草莽,蒙昧无知,如今做了父帝的女儿,断不可依从前行事,虽不比高门贵女满腹诗书,也应有闺阁秀态,方不负父帝待我的一片慈心。”

众人听了都笑着称是。

这里唯有南壑殊与木惜迟未说话。

公主来至南壑殊身前,才要说些什么,却又低下头。南壑殊躬身行礼道:“多谢公主襄助。”

花影笑道:“这么说,我们几个都要多谢公主,若不是公主,我看小木头今日就要被玉鼎真人给活剐了。”

公主道: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大家不必这样才好。”

众人忙又鼓动木惜迟谢恩,他本自茫然失所,一经得鼓动,便跪下行大礼,“公主大恩,奴才永世感铭于心。”

公主噗嗤乐了,双手扶起来,一面道:“这是你自己说的,永世都要记得我的好儿,从此不要欺负我啦。”说完狡黠一笑,又有了当日小白的影子。

南岑遥大笑道:“公主勿要见责,我这个二弟是个大古怪,他的侍童自然是小古怪了,今后这两人若是得罪了你,好歹看我,不要同他们计较才是啊。”

公主遂凝视着南壑殊道:“二公子怎会得罪我……”说到这里,已是满面绯红。

木惜迟在一旁看见,但觉心内五味杂陈。

公主如她自己所说,长在草莽,混迹乡野,当日鸿蒙未开,就撒泼打滚要嫁给南壑殊,说出的话固然可笑,却无不彰显出内心所想。如今看来,她的心意竟一丝未改,只是含蓄了些。好似一块璞玉,经匠人精心雕琢,一跃成为无价珍宝,光彩照人。

再看南壑殊,并不回避公主的目光,亦凝定地报以回顾。

众人又叙些闲话,公主便说须得回宫去了。大家争相要送,公主笑答不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