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真有装钉师傅,脚印呢?”孟岐让抱紧自己怀里的资料,说,“总不能赤脚吧。”

“万一呢,”姜南说,“这间房间的主人这么爱干净,说不定看到师傅鞋脏,就让他脱鞋进屋呢。”

孟岐让白了他一眼,面无表情的接话:“然后,安装锁链的师傅觉得自己职业生涯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,一个生气把死者杀了?”

“是不是很有道理?”姜南半开玩笑道。

“有道理你个头啊,”孟岐让没客气地说,“如果他赤脚进来的,也一定会留下痕迹。我们法医可以通过采集双脚接触地面所遗留下来的印记,来辨别dna。这样比通过鞋印猜测凶手年纪和身高,再排除嫌疑人,更简单。”

“如果我们在现场真的发现这种印记,我不采集dna,搁这儿跟你们讨论自杀还是他杀?”

孟岐让和姜南在同一警队共事多年,彼此的脾气摸得门清儿,也知道对方的容忍底线在哪儿,没几句话,俩人便互相吵了起来。

姜南:“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闲得慌呢。”

“姜南,你又皮痒了是吧,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送上法医手术台,当大体老师解剖了啊。”

“天天大体老师吓唬谁呢,”姜南丝毫不畏惧,“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警务从业人员,要懂得知法守法!”

俩人一人一句吵得热闹,江霭琛没心情阻止他们,他默默扫视着屋内的一切。

没过多一会儿,他心里像是有了盘算,他仰头再次看了眼头顶的瑜伽锁链……

整个房子在他脑子里仿佛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立体模型,从门窗,到麻绳,到地上的木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