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久安从小就没有家,和他打交道的都是鬼,虽然对方也对他挺好的,但鬼总是不能在阳世间停留太久,他身边的人总是来了走,走了又来,不同的鬼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性格脾气,他们与他不过人生中一次短暂的相交,没有谁能为他停留,也没有谁能伴他左右。

白衣鬼现在心里定然不如神情这般淡然。

他无法感同身受,却也不得不开口安慰。

“嗯……你别那么难过,再哭了我可不哄你。”

“我和你说,这生与死呢就是个不断往复的循环,这千年前死去的人都已经转世投胎有几轮了,指不定现在就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某一处,享受着新的人生,只要你活得久,说不定还有重逢的缘分,只是他们不再认识你了而已。”

“至于家嘛,有什么难的。”

盛久安环顾左右,抬手往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一指:“咱在这盖个房子,有一个能做饭的厨房,有一张能入睡的软床,有一个能陪着自己说说话的人,这不就是家了吗。”

“说实话,看你这情况,咱两可以提前宣布同居了。”

白衣鬼轻轻吸了一口气,心里虽难受,却并非那么浓烈。

身边人这一开口,还未沉浸痛苦的心思便转移到了他人身上。

青年微微抬着下巴,站没站相的斜靠着石柱,笑起来时眉眼弯弯,似乎那颗眼角的泪痣都染上了愉悦。两人对上眼,那眼中传递过来的温暖让云澜岄想起那短暂的拥抱。有几分羞赧的转过头,故作掩饰的垂眸看向地面。

青年似乎发觉到他的窘迫,轻笑一声:“说来,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
白衣鬼转过眼来:“吾姓云澜,单名,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