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苍生看得如此之中,即便有心魔也不该突然发作,以钟黎寂的脾气大多会先压下慢慢调理,而不是任由其疯涨。

心魔一旦入了识海那便是堕魔,钟黎寂生平最为仇恨魔族,又怎会任由自己堕魔,此事多半有异。

方才他与钟黎寂过了几招,不知为何原本随着一同沾染魔气的逐亘却忽然叛主,重新释放出气息一同压制心魔,这才勉强唤醒一丝钟黎寂的神智。

清醒的钟黎寂自然不在动手,而是随了沈越山的辅佐,而是就地打坐去重新压制心魔。

“仙君没事就好。”景珩松了口气,担忧道:“只是没想到玉黎仙尊竟会生出心魔。”

秦怀易捂着的肩头还在往外渗血,闻言低着头深思间神情晦暗,喃喃道:“自从师兄回来后,我便察觉师祖有些古怪,后来鲛人族……原来一切早就有端倪……”

沈越山不欲理他,只对景珩道:“此处还需你多费心,魔族对鬼月城极为熟悉行踪不定,随时可能再现身。鬼月城那位鬼医我先前见过,在酒楼废墟时有他的血迹,我现下要去寻他探探究竟。”

“应当的。”景珩道:“仙君务必小心。”

沈越山颔首应声。

一枚纸鹤从他袖口飞出,翅膀上染着一抹绿色汁液,朝着一个方向飞去。

还有一点沈越山并未和他们说明,也没必要说明,他感知不到与容荒的联系了。

他神魂中有容荒的一缕鬼气,一般情况下他都能若有若无感觉到容荒的存在,即使再远的距离,那种无形的丝线依旧会把二人牵连住。

可就在刚才,他与钟黎寂对峙的瞬间,那根无形的丝线断了,便叫他的心也慌得跳了跳。

即便他清楚知道,容荒扫平鬼月城都轻而易举,他还是难以避免的心慌,这是头一次他感知不到容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