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越山没说什么,低头尝了一口汤,也不知容荒哪里找来的红糖,入口甘醇还有回香,很不错。

“结界里还有几个不肯立誓的?”他问。

又悄然点了个隔音咒避免不远处的弟子们听见,小辈们胆小。

容荒伸过手,指尖绕着沈越山的发尾,嗤笑道:“最后还剩十七八个老匹夫,不怕死,叫嚷着说要让天下人尽皆知。”

他笑声里透出一股森寒凉意,凝视着沈越山,压低地眉眼透出一股邪性,嗓音也压得低沉,语气带了一股诡异地疯狂,轻轻诉说道:“这就是你费劲力气取我性命要守的修真界,还留着他们做什么,不如把所有人都杀了吧,这天底下只剩我和你,不好吗?”

沈越山神情平静未变,眼皮抬也未曾抬起,伸手在容荒眉心弹了一下,又指了指后院种了一半兰草,还空一半蓝铃草没重的地,淡淡道:“闲的没事,就去把那堆空地种完,你想发疯等晚些再陪你折腾,现在还要给弟子们讲课。”

闻言,容荒周身冷戾总算收敛了些,郁郁地瞥了眼旁边习剑道的弟子们,重重笑了一声。

然后脱下玄色外裳,慢条斯理卷起衣袖,他内里穿得一身暗红轻衣,劲瘦结实的身形被展现的淋漓尽致,身姿颀长行走间自带一股杀戮凶戾之意。

弟子们被那声重重地笑吓得集体一抖,不由自主想起半个月前看到小师叔擦手擦血的血腥一幕,谁也不敢和小师叔对视。

虽然害怕,但害怕归害怕,一码归一码,他们清楚小师叔很听沈长老的话,不会对他们做什么,便纷纷小心避让开道路让小师叔越过他们,去后方种植蓝铃草。

“别管他,练你们的。”

沈越山摆手,小弟子们很快调整状态,恢复先前的列阵,继续熟悉剑法。

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,背后有个栽种花草幼苗的容荒盯着,不敢松懈,姿态瞬间端正了许多,练完之后没缠着他讲些道,走的也比往常早,急匆匆地像是背后有狼追。

沈越山失笑摇首,垂眸放下空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