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榕树身上的光华彻底寂灭,最后的灵气耗尽,没有了水母携带灵力续上,它的生机已尽。

榕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,树枝水分急速流逝,树叶也从半黄不绿的状态变得干枯,刹那间萎靡,凋零。

沈越山低首,指尖聚起了一点灵气。

伴随榕树死亡,他能动用灵力了,原先因榕树要吊着一口气,所以此地受限,现在榕树死了,限制自然解除。

他认得印刻消散前的那两个双火印。

……是小胖墩的胎记。

小胖墩来过此地。

沈越山看了眼身旁的容荒,淡淡道:“我要办一件事。”

容荒预感到一些问题,要握紧缠在手掌的红线,可红线是沈越山的神魂所化,红绳成了虚影,重新回到了沈越山身上。

他笑意顿敛沉了脸色,眉心拧出一道折痕,抬眼紧紧盯着沈越山:“你要做什么。”

却见沈越山不答,唤出行露在他面前劈下一道结界。

这道结界带了天道气息,隔绝了容荒上前的路。

行露被沈越山横过,薄如蝉翼冰凉的剑身映出他淡漠的眼波,沈越山低眸,捏紧了剑刃在掌心擦过,染上血迹后被重重插地,剑尖埋入地底三寸。

他施术前,轻抬长睫去看了容荒一眼,恰好与容荒双目对上。

沈越山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么样可怖的神情,像是要把他吞吃一般的凶狠,连恶鬼本相都显现出,黑沉眼眸变成神秘幽冷的绛紫,深深凝视他,暴动的鬼息不断攻击结界。

可惜那道结界带了天道气息,最能克制容荒的力量,轻易不可勘破,这是沈越山早就准备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