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晚各一壶的药汁,他可以面不改色的灌下去,静泡灵泉冲开筋骨带来无尽撕裂疼痛, 弄得满身是血,他可以从不出声。

直到今日, 他看到梦中那个自己,会因为饴糖化为灰烬,躲在被窝里默默掉眼泪的模样。

竟觉得十分陌生。

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过欲望了。

一直以来,他都肩负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天命。

直到现在, 他也只是想在僻静的地方, 在尘世当中自在偷闲,种种花, 喝喝茶,养养崽,其余再无追求。

可偏偏钟离寂要逼他。

不知是谁握住了他的手,炙热滚烫,与他冰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。

沈越山眉头慢慢松开,可梦境里钟离寂那张冰冷的面孔,竟渐渐成了水镜之中的桃花林,容荒按着他后颈朝他低首俯身压来,唇齿间血腥气较量的撕咬。

顿时沈越山又骤紧了眉头。

这梦做得不安稳。

梦到容荒,比梦到钟离寂好不了多少,更合论是这种难以启齿的场面。

昏昏沉沉间,他觉得有些热,无意识轻咳间抬手推了推,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东西,便被抓住了细腕。

刹那间沈越山彻底清醒,神智回笼长睫颤了颤睁眼。

身边的容荒一手支起后脑,侧卧撑着半身视线直勾勾盯他,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腕骨,低笑道:“醒了?”

他一说话,沈越山甚至能感觉到容荒喉间引起的震动,这距离贴得过分近,难怪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