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怎么发现的?”周许达不愿再见她哭,索性顺着她的话发问,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
“是那个牛肉沙拉的袋子,”闻子珊边吸鼻子边侧身躲开后背的手,“外面贴的牛肉沙拉的标识,里面放的不是牛肉,是虾。”

“我那时抵抗力不好,吃牛肉总长湿疹,这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。”

她把下颌抵在膝头,垂着眼认真回忆,“不单只有沙拉,还有你系口袋的方式,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
形影不离相处的那一年,闻子珊总让周许达陪着她穿梭在海城的大街小巷,这头接过商家递来的各种小吃水果袋子,那头都递给周许达帮她拎。

娇小姐架子摆得足足的。

也是因为这样,她总能看到周许达系口袋的方法和别人不同。

在国外那么长时间,除了频繁被送吃的那一个月,闻子珊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系带方法。

打结差异和特意避开牛肉,都让她猜到了对方是谁。

“也许是其他的中国人送的,刚好凑巧了呢?”周许达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

“我是猪吗?”闻子珊猛地抬眼怒视,推了周许达一把, “你送沙拉的那天,我半路重新折返回学校了。”

“我看到放在画室走廊窗边的那个咖啡杯,杯口的卷边全都被展平了。周许达,那是你发呆时会有的习惯。”

那年他在画室陪她画画,偶尔会在看书中途停下,看着少女背影或垂头放空时,总会无意识地拿起手边的塑料杯子一点点展平杯口卷边。

这确实是他很少能察觉到的习惯。

却被闻子珊记了这么多年。

他握着少女的手臂扶她起身,这次没有再否认,却也没有承认,只说,“是顺路经过美国,碰巧去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