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次闻怀予都听到了她轻轻地、长长的叹息。

见小姑娘这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,他自然也知道秦初并不打算倾诉苦恼。

或者说不想让他担心。

所以靠问是得不到答案的。

小太太不开口,他只好把之前调查的资料拿出来看了几次,配合着秦初的社交账号里的内容研究,终于发现了端倪。

再过几天,是岳母赵时晴的生日。

逃避是人类的天性,对于秦初来说也不例外,遭遇重大变故之后,这样的心理便愈发明显。

自从给赵时晴办完葬礼后,秦初再也没有去过墓园看她,并非母女情浅,正是因为深,才不愿意去。

不敢去。

她对妈妈的记忆还停留在回国上飞机前,秦初软软打电话撒娇,央求赵时晴给她做各种好吃的。

妈妈满口应下,不忘在电话里担忧道:“都已经是大人了,还整天妈妈长妈妈短,动不动就说想妈妈,别人听见该笑话你了。”

当时秦初是怎么回的呢?

“他们笑话他们的,哪怕我到八十岁我也要找妈妈,最爱妈妈啦。”

怎么也想不到,这会是她和妈妈的最后一通电话。

分离总是那么痛苦又猝不及防。

她怕,她痛,她无法直面这个残忍的现实,只能选择逃避。

不想,不看,不提,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
妈妈还在,生活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,和以前她在美国,赵时晴在海城一样。

秦初垂头坐在卧室沙发上,吸了吸鼻子,娇艳的唇瓣抿得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