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个教堂。

眺望着他们初见的地方。

“我其实对求婚做了许多计划方案,”他步履僵硬地走到她面前,和她拉开些距离,“但又突然觉得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时候。”

闻怀予手心汗湿,不住地在裤子上摩擦后,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托在手中。

单膝下跪。

盒子的尺寸超出戒盒不知几倍,珠宝在阳光下闪得晃眼,那不是戒指,而是一顶皇冠。

橄榄树叶状的枝蔓围成一圈,每一片叶子都是大小成色相同的钻石,叶片头尾连接处的中央,都有一颗方方正正的蓝宝石。

皇冠顶部点缀着波涛似的弧度,每一个弧度都镶满钻石,弧顶珠宝点缀,仿若波涛涌起的浪花。

极尽奢华。

是几百年前,不考虑成本的皇室贵族才能制作出的高贵和高价。

“初初。”他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。

明明已经是夫妻,已经做尽这世间最亲密的事,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紧张。

紧张得浑身发麻发颤。

他掀起眼帘,看向她的眼睛那么幽邃深刻,喉结咽动,“我其实挺没出息的。”

“当继承人从来不是我的志向,”他的视线逐渐失焦,“我不喜欢觥筹交错,也不喜欢尔虞我诈。”

“我的梦想不远大,可是当我必须承担家族给予的责任时,我的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,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想要一件东西,就要等价失去些什么作为代价。”

“我甚至没来由的兴奋起来,如果失去自我选择的权利,能等价交换一个我最迫切的梦想,那命运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善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