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珩还是第一次知道，女孩子哭起来这么麻烦。

像个小水龙头，干也关不上。

他一边耐心地帮沈絮擦眼泪，一边安慰道：“真的不骗你，上一次我去复查的时候，医生还说我恢复得好呢！”

“是在医院里遇见你的那次吗？”

周珩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沈絮更难过了。

周珩更后悔了。

说什么不好，非说去医院复查，他现在恨不得倒退半分钟把自己嘴缝上。

沈絮吸了吸鼻子，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来，开始算账：“你那时候还装不认识我。”

顿了顿，周珩眉眼舒展开来，半真半假地轻笑道：“那不是因为误会了嘛。”

“嗯？”沈絮抬头：“误会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周珩抿唇轻咳了声，本来这种丢人的事他不想翻出来说给沈絮听的，但现在没办法，为了哄好小水龙头他总得付出点代价。

过了几秒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还不是因为六年不见，见的第一面就是你跟个男人一起从诊室出来。”

沈絮听得认真都忘了哭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。”

男人喉结不自然地动了两下，像是有些难以启齿：“然后……我就以为你弟是你男朋友。”

沈絮：“……啊？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周珩也懒得在意那点面子了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：“当时我还盯着你弟看了半天，还在想呢，几年不见你眼光怎么越变越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