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记起来这里她曾经来过,是有一回跟着陈景尧到这儿参加一个生日宴。
为什么印象深呢,是因为那天她实在困,又不想听他们男人谈生意经,就懒洋洋地躲在陈景尧怀里打瞌睡。
陈景尧单手夹烟,没抽两口,另一只手就搂在她腰间。他若无其事地同旁人交谈,手掌还能分心,有意无意间轻拍着她,像是腾出手来哄睡的。
等菜上齐,他低头叫她起来吃饭。
她窝在他怀里睡的舒服,人也暖和,一张脸红彤彤的,被叫醒时还有些懵。手一挥,顺手打到桌上的一只瓷杯。
瓷杯叮铃哐啷摔到毯子上,这才彻底将她唤醒。
陈景尧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,着人将杯子拿起来。他笑笑说:“起床气这么重,连文物都敢摔了。”
她直起身问什么文物?
他才解释说那是只元代影青釉里红高足瓷杯,一只在这儿,另一只杯沿上有缺口裂痕的,如今在杭市博物馆展出。
她听懵了,将那瓷杯拿过来看了又看,还真瞧出些古人的审美来。
哪知就为着这多看的两眼,临走时经理特意追出来,亲自将那只瓷杯送到她手上。美其名曰文物就该留给欣赏它的人,叫她啼笑皆非。
陈景尧眉骨轻挑,等她做决定。
最后当然还是没要的,就她那房子,哪摆得下这么一样东西。
向晚站在梧桐树下,有昏暗的光渗在肩头,清亮的更显她形单影只。
京市的回忆太多,好似如影随形,不论走到哪里都能生出些不该有的触动来。
李禹恂他们先一步到了,原来民生组的同事围在一块儿,见向晚进来纷纷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