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卧室关上门,她揿开床头那盏落地灯。暖黄的光打在被子上,将整间屋子缓缓点亮。床铺上满是令人安心的味道,她的心却不规律的跳动着。
屋外悄无声息,将雨声衬得更加凌乱无序,好似砸在她心头。感官被放大,外头有一点动静在夜色中都变得格外清晰。
向晚便是在这样草木皆兵的情绪里,渐渐熬不住睡过去的。
她睡的并不沉,夜半时出了身汗,陡然转醒。迷糊翻身,按亮手机看时间,原来才刚过一点。
她起身下床,趿上拖鞋开门走出去。
客厅的主灯关了,只留玄关顶上一盏筒灯还亮着。
沙发上那道身影没动,一如她离开时的姿势,微微侧着。薄毯随意搭在身上,有一半落到地板上。
陈景尧呼吸均匀绵长,像是睡了许久。
向晚惊讶,他竟然还没走,宁愿窝在那张逼仄的沙发上也不走,究竟是因为真累了还是别的原因,她不愿深想。
她尽量让自己忽视他的存在,越过沙发,去厨房倒水喝。喝了两杯后再回到卧室,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翻了个身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更不要心软。
就这么自我攻略了一个小时,向晚烦躁地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,在黑暗中轻吐一口浊气。
起身打开柜门,抱了条薄被子走出去。
南城的冬天虽然不如京市凛冽,可寒冬十二月的深夜亦是寒气逼人,他就这么躺在那,不冻感冒才怪。
向晚借着昏暗的灯光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,将薄毯拿开,重新替他盖上被子。
转身之际,她被一抹清瘦的骨节攥住手腕,顷刻人就跌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