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向晚的同事, 有责任有义务将她安全送回家,而不是把她交到陌生人手上。”
雨势隐隐有变大的趋势。
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车前盖上,似是焦灼不安的频率,将眼前对峙的战线拉满。
司机撑着伞下车, 走到陈景尧身后替他撑伞。
陈景尧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,他拧着打火机盖身, 眼底眸光藏在夜色中晦暗不明, “陌生人,她是这么说的?”
杨一恒看着他, 没说话。
眼前这个过分清绝的男人, 眉目深邃, 冷峻的脸上纵使带着淡淡的笑意, 却如冬日里凛冽扑簌的皑皑雪峰般清冷寡淡。
杨一恒意识到他不是来向自己讨答案的, 不过是一句被气笑了的自问而已。
他那双有攻击力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只落在向晚身上, 没挪开过半寸。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入侵者,他从他脸上看到几近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傲慢。
这一刻杨一恒才恍然到, 向晚那颗被铜墙铁壁铸就,谁都轻易打不进去的内心,究竟是怎样一点点被垒高的。
他有一瞬的挫败,却又不甘就此放手。
就在他们两相僵持时,向晚皱着眉悠悠转醒。
她在似梦非梦中,只听到淅沥的雨声不绝于耳,眼前乍然出现的那道逆光而站的朦胧身影,颀长挺拔,一如她心底最深处的影子。
向晚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,叫道:“陈景尧,你关灯呀。”
脱口而出的话,不止让杨一恒浑身一僵,也叫陈景尧那颗心被吊得高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