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番思量,她便动了这个脑筋。
若是她想多了,那也算是给方龄一个警告,无伤大雅。若她真敢动不该有的心思,那便叫她知道,这就是下场。
方龄想明白时,已经在血泊中躺了几分钟。感觉到有温热的鲜血从她腿间流淌下来,她这才忍痛拿手机打120。
打完,向晚的电话跟着进来。
向晚刚下班,人正巧就在她公寓附近,赶过来时也是六神无主,到处打电话,眼泪流的不比她少。
向晚记得,那时方龄在她怀里,一张脸白的吓人,竟还有力气抬手给她抹眼泪。
她说:“晚晚你别哭,这就是我的命。我命里和这孩子无缘,或许这样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这些天她不止一次想过。
真生下来又如何,她要她的孩子永远背负私生子的骂名,永远都无法抬起头来喊谢礼安一声爸爸吗?
还是说,要让谢礼安坐实身份,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。
亦或是让他放弃现在的一切,娶她这样一个毫无助力的女人,从头再来吗?
她想要完整的他,可又不舍得。
向晚哽咽道:“她甚至这个时候还在为你着想。”
“可是谢礼安,你不配,你活该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见血。红毯踩的舒服吗?这可是用你孩子的血铺的,怎么样,开心吗?”
走廊上呼呼的风,阴怖森冷。
谢家公子平日里那么体面一人,这会儿整个人都缩在墙角。他弯着腰,背影微颤,抬手捶两下墙,一声都不敢回答。
陈景尧回眸,伸手搂她,指腹摩挲过她的头顶,轻声道:“好了,晚晚。”
向晚没再说话,咬着牙不停流眼泪。
陈景尧心下凛然,说不出的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