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尧睇他一眼,没搭理,二话不说踩下油门,蛰伏在暗的布加迪不受控制地极速前进。
别说谢礼安,就是向晚也有些反应不及。
她伸手死死抓住安全带,耳边的呐喊声和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伏,像是要把整个赛道点燃一般。
谢礼安那句卧槽也随着狂风逐渐飘逝远去。
方龄站在他身后,目光定在布加迪的车尾灯上。她哇了一声,“好帅好刺激。”
谢礼安刚吃一嘴的灰,转头就听见她当着自己的人夸别的男人,伸手一拽将人抵进怀里。
“当你男人面儿说呢,没良心。”
方龄看他,“你才不是。”
谢礼安低头箍住她的腰,咬她上唇,“怎么不是,难不成你这辈子还想找别的男人?少做梦了。”
“谁跟我结婚谁就是我男人。谢公子,你才是少自作多情了。”
方龄推开他的手,径自走远。
谢礼安站在原地一言不发。他深吸口烟,没跟上去。
脱离掉起点明晃晃的灯光,车尾右摆后很快冲上山坡。边界也骤然变暗,完全将车里两人吞没。
黑暗放大了感知,排气声和引擎轰鸣声四起,呼啸而过的山风萧瑟,温度也更低。
向晚太阳穴突突地跳,肾上腺素跟着飙升。她后脑勺贴着座椅,不敢往前看,微微偏头。
陈景尧神色自若,冷静地操控方向盘。
他手感优异快速,车子每过一个弯道都会有极速失控的漂移感。
这种感受很像向晚去游乐场玩过山车,眼前的路是万丈深渊。双腿灌铅,五脏六腑也跟着失重,却沉迷于不受控的危险,要把全身的戾气通通丢到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