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步伐缓慢往陵园上走。
陈伟森深深看他一眼,行至半山腰,到底没说什么。
不知道是心里还存着几两愧疚,当真不敢在这地方接他的话。叫人不禁相信,他也有忍耐不表的时候,是不是还不算烂到骨子里。
祭祀用品早有人跟过来准备,陈景尧垂眸蹲下,没说话,手上动作却是没停。
反倒是陈伟森,站他身后,絮絮叨叨说了不少。
两人下山已是一个小时后,司机替陈伟森拉开车门,临走前他深睨陈景尧一眼。
“故人已逝,你怨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好,左右我还是你老子。你骨子里流着我陈家的血,既姓陈,沾了多少金就会有多少身不由己。”
“景尧,不光是我,你也是。”
说着他坐进去,留下一句:“这世上的好事总不好叫我们陈家人都占了。”
陈景尧敲根烟出来,摸了摸口袋,没找到打火机。他掀眸,忍不住嗤笑声,“谁说不是。只是现在谁还不知道,您才是最得偿所愿的那个。”
陈伟森定着,仰头看他,难得没同他争辩。
直到他那辆车开远,连尾灯都看不见,陈景尧这才动手,慢条斯理地将烟折断。
向晚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。
接到陈景尧电话时,她刚准备洗澡。
自打上回到现在,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。微信上倒是一直有在聊,不频繁,互不打扰亦给足彼此空间。
所以今天这么晚接到他的电话,向晚愣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