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嘉敏低头,绕到另一边上车。
车里安静,陈景尧没出声,靠着闭目养神。
前车橙红的尾灯忽明忽暗,一帧帧光影透过挡风玻璃打在他的侧脸。
陈嘉敏有些坐不住。
那女人瞧着瘦,战斗力一点儿也不弱。她现在还觉得头皮隐隐发麻,脸上也是一阵阵的刺痛。
可陈景尧没看她,半点没有要为她做主的样子,她也不好借题发作。
更何况,那个来接人的女人竟然还和她四哥认识,真是冤家路窄。
“动什么,坐个车都不老实?”陈景尧半睁着眼看她。
陈嘉敏逮着机会就上,“四哥,我身上好痛。”
“跟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?”他冷哂。
陈嘉敏不服气,“我也不是真想打架,就是觉得有点没面子。”
身旁男人轻嗤一声,揉了揉眉心。
陈嘉敏行六,是陈景尧二叔家最小的女儿。
因为排行小,又是个女孩子,打小娇生惯养,养的一身坏毛病。
多用点钱倒没什么,就是不长脑子。
成天不务正业,花钱开娱乐公司,学人拍电影,搭男模台子,背地里玩儿的花,这些陈家人不是不知道。
但凡不触碰底线,钱散出去也就散出去了。她连每年受托账户里的基金翻了多少倍都不知道,哪指望她挣什么钱。
但陈家的底线一再放宽,不是为着今天这种事的。
陈景尧今天本也不必来这一趟。
他二叔二婶卸权久了,人在国外躲清净,为着陈嘉敏电话都打到他这儿了。
再晚点,恐怕会惊动老爷子。
老爷子最忌讳这些事,平日里小辈小打小闹的不妨事。可这事儿不一样,他生怕谁不小心湿了鞋动了陈家的根基,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