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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就这么牵着手,沿着绿茵道慢慢地走,八月午后燥热,掌心处微微沁汗,但谁也没有先松开。

“吃雪糕吗?”司沈然问他,“想吃什么口味的?”

临街上有卖冰激凌热狗的小餐车,餐车前挂着手绘菜单,隔着玻璃窗能看见不同口味的冰激凌格子,五彩斑斓。

陆小屿认真研究了半天菜单,最后指着某处说,“我要薄荷巧克力口味的。”

“……你…确定?”司沈然迟疑地问。

“嗯,就要这个。”

司沈然买回来两杯冰激凌,两人并排坐在餐车旁的石凳上,各抱一杯挖着吃。

包裹在巧克力外壳下的薄荷冰激凌的颜色鲜艳,挖开后陆小屿尝了一口,明白了司沈然方才为何迟疑。

他幽幽地叹一声气,司沈然看他一眼,只能看到个颇为沮丧的脑壳,觉得几分好笑,没曾想他看个展览都能沮丧。

“怎么了,这么担心宇宙的命运?”司沈然手肘碰了碰陆小屿的,“这个学说有一百多年历史,基本已经被反驳得千疮百孔了。”

“不光是这样。”陆小屿声音有些沉闷,他看着远处高大的写字楼,飞鸟追逐其间,落在离他们不远的电线杆上。那里孤独地立着一幢米白色建筑,门口高大的罗马柱下稀稀拉拉站着人,成双成队的。

“只是不管是哪种理论,宇宙好像都摆脱不了衰老和死亡的命运,时间好像没有意义。”

“世界万物都躲不开,时间本身没有尺度,永恒也只是过客。这不是自然科学问题,这是哲学问题。”司沈然顺着他的目光,看向同一个方向。

“那是哪里?”陆小屿好奇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