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杆在手中旋转,心却已经飘到了前夜,红笔骤然脱力飞出去,触碰到云岱的手背,不小心在上面拉出一条红痕,像是干净的白纸上晕染出一抹艳丽的红,很难不在意。

他有些呆,没反应过来似地木讷道歉,“不好意思,弄到你了。”

话出口才发现自己说了多么笨拙的话,他应该游刃有余地挂上标准的笑,优雅地道歉,提出解决方案,而非像现在这副呆头鹅的模样。

都怪前天晚上的晚会。

他有些懊恼地看向云岱,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在意,目光直视前方黑板,认真听着班主任讲课。

季月笙有些庆幸,对方或许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?

但是下课之后,对方立马放下笔去洗手间的动作,让他的侥幸幻想破灭了。

他心烦意乱等着云岱回来,但五分钟过去还没见到人影。

季月笙烦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用自己也想上厕所的借口自我搪塞,结果还没走进去,就看见云岱在洗手池反复搓洗自己的手。

对方的指节修长,皮肤白皙细腻,完美得像是珠宝广告的手模。

他按着图标上的七步洗手法,任由水流沾湿手,顺着指缝揉搓,重点搓洗手背。

之前红笔留下的红色线条已经完全清洗掉了,原本白皙的手背搓得一片通红。但云岱仿佛毫无所觉,拧着眉一直搓洗。

对方的反应让季月笙心情有些微妙,仿佛自己划出的不是一道红笔印,而是给对方打上了洗不掉的标记。

但对方又拼命想把标记洗掉。

想到这里,季月笙心情微妙地出现一丝不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