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态度夹杂在每一个来此的亲戚的话语间,就好像是在告诉齐显:别人都这么做,你不做就要被淘汰;别人都做得到,你做不到就是失败。不参与进社会的集体紧迫里,就是在浪费生命,还活着干什么。

在第一百八十次听到这番话后,齐显毅然甩开抓着自己的手,他拍案而起,躲进自己的房间。

活着干什么?活着就是为了冬天的地暖、为了冰天雪地跑一遭的奶茶外卖、为了雀神两颗星、为了几通视频电话。

不然呢?还想干什么?这么多要求、这么高期待,怎么不活着去推翻人类暴政呢。

好在假期虽然难熬,但是短暂。

接到开学时间通知的那一刻,齐显简直想从十二楼跳下去炸开一片花庆祝。

他迅速买了最早的高铁票,美滋滋收拾起行李,中途怂恿居意游和自己买了同一车次,仅剩的几天假期里笑着睡去笑着醒来,然后步伐从容地离开家门,前往碰头的车站。

居意游向来是个极易带来视觉冲击的人,被家中氛围浸染一月的他更是变本加厉,穿了个大波点蓝橙撞色面包服,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
真不知道他都从哪买的炸裂衣服。

齐显摇摇头,拉着箱子朝他小跑过去,道:“袄不错。”

居意游得意地哼哼两声,指向手中的行李箱:“给它也贴了同款波点贴纸,怎么样。”

齐显这才注意到他滑稽又可怜的箱子,憋不住笑了。

同样是叽叽喳喳,居意游不显得聒噪,齐显很爱听。

“经过十天自学,我已经基本掌握了麻将打法,你说我要不要也下个雀神试试水?”

“我在家当然也有实践机会,就是不想和他们一起打而已。输了要掏钱,恐怖得很。啊啊这可不算赌博,都一块两块的。”

“真想死你们了。到学校见到大家甚至能一人抱着亲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