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在入口附近游移,上下左右画圈,迟迟不向前进。除了生理心理上的抗拒,也有不知如何做的原因。

毕竟,他确实很难在目前人生的短短二十年里拥有掏牛的经验。

老师目光紧随齐显的手,看得眼花缭乱、心里冒火,这届的孩子怎么磨磨唧唧,真不省心。他一把薅住齐显的胳膊肘,捞着往肥皂水里一涮,随后无视了齐显惊恐的表情,把着这条胳膊直直戳去目的地——

哗——

顺畅地、无阻地、一气呵成地。

整个小臂顷刻被深渊吞没了。

齐显的嘴巴张张合合、半个字都吐不出来,他看向老师,眼皮颤抖、瞳孔地震。

老师欣慰点头:“你看,很容易吧?”

是啊,好容易啊。

齐显又艰难地看向自己胳膊与牛的连接处,在心里敲起木鱼。

他思绪飞舞:牛同意了吗?怎么可以突然一下就?等等、肥皂水的作用是、润滑?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吧?生理功能允许也不可以吧?问牛了吗?这算不算犯罪?到底在做什么啊?为什么人和牛这么没有边界感啊?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

大脑过载,腾地烧在了脸上。

可更离谱的还在后面。

老师聚精会神:“掏出来。”

齐显:“什…什么?”

老师:“你摸到什么,就掏出来什么。”

齐显自暴自弃般闭着眼睛胡乱一抓,欻地抽出胳膊扔掉,反复几次,尽全力忘记在自己手中停停走走的是什么东西。几乎将里面的废物清空后,他露出解脱的笑容,正要摘手套,被老师拦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