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个家对一些人来说到底是不是家,这是个问题。需要了把人拉进家里薅遍全身,不用时就把人推出家门。被邻居看到这孩子站在门外,就将人藏在家的最深处,说这是家丑。家丑嘛,不可外扬。

许赴乙就是那些邻居之一,她不想旁观、不想只在背后或叹息或辱骂。

什么家丑?把家掀了,让里头的东西都暴露在外,不就只剩“公丑”了吗?

家掀了又算得了什么,许赴乙真正要做的,是一把火烧了这家。

原因嘛,她没深究过,一定要说的话就是——

“我就乐意管、就喜欢在别人家里掺一脚,把这家搅得天翻地覆,最好是把您二位搅出家里。对我来说,相当有成就感。”

相较于男性长辈,女性长辈的同理心显然会更强,只是同理心被不合理利用,只会成为为自己脱罪的另一手段,她理解许赴乙的不满与愤怒来自何处,却惊喜地觉得自己是抓到了许赴乙的把柄,她指着居依柳道:“你替她说话是吧?你倒是问问她,她希不希望这样!”

许赴乙想起在网上对线被背刺的经历,不屑道:“无所谓。她乐不乐意跟我乐不乐意是两码事。”

居依柳朝她笑笑:“我乐意。”

“你到底怎么回事!”

居依柳扶着许赴乙站好,径自走去打开家门:“没怎么啊,就是想送客了。爸妈,以后见。”

两位长辈更怒不可遏,隔空骂起来:“要不是你,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,你这——”

许赴乙不知道他们会骂出多难听的词,反正绝对不会是她想听的,于是抢在这个词出现前来了个绝杀——

“我是你儿子毕论老师的外甥女。毕业论文。骂我,快骂我,求求你们。”

骂声戛然而止。

但凡他们再多了解一点,就会知道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和学生是合作关系,至少在本科阶段,毕业与否和指导老师关系不大。可惜他们不了解。